今日來到2022年的最後一天,回顧這一年,好像甚麼也沒有做過,365日靜靜地在指罅間溜走,沒有留下一絲精彩的記憶。其實平淡的日子又何止今年,過去幾年我的生活好像都慢了下來,甚至幾乎靜止下來。
2019年暴動,到處被縱火破壞,很多日子我都只是默默地呆在家裡,不敢外出,曾經以為香港就此完蛋了。
2020年新冠病毒肆虐全球,各國都閉關避疫,香港自然也不例外,不能出外旅行事小,但香港疫情開始漫延,我因此而將自己封鎖起來,減少外出,以為像沙士一樣,死守幾個月便可回復正常。然而世事難料,一捱就捱了三年,這三年來,生活好像被凍結了似的,一片空白。尤其是因為兩名空中服務員的違規播疫,以致今年第五波疫情一發不可收拾,自己也不幸確診,從此就更加不敢有甚麼活動了。因為害怕互相傳染,很少和朋友一齊行山,很少約舊同學飲茶吹水,很少和親人見面相聚,這一年同親友間的互動幾乎全部停止,真有渡日如年的感覺。
過去幾年生活是如此孤獨平淡,漸漸地,竟然一切都習慣了,已經再沒有難受的感覺,也許人生就是如此。此時此刻,想起了蘇東坡的「定風波」:
竹杖芒鞋輕勝馬,誰怕?一蓑煙雨任平生。
料峭春風吹酒醒,微冷,山頭斜照卻相迎。
回首向來蕭瑟處,歸去,也無風雨也無晴。
「也無風雨也無晴」,說得真好,當我們遭遇到挫折、或者面對不如意事的時候,能夠做到寵辱不驚、得失泰然,那麼一切就變得雲淡風輕了。